2017年11月5日 星期日

Hello Kitty化的多啦A夢


最近多啦A夢在港有不少新搞作,例如有快餐店推出陶瓷套裝,有雜誌送多啦A夢袋,而某商場的多啦A夢郵局的限定店,更做成萬人空巷,大排長龍!
然而,作為數十年的多啦A夢粉絲,卻完全沒有換購或參觀的意欲!
我記得小時候,最喜歡的漫畫有三套,分別是《叮噹》、《花生漫畫》和《丁丁》,我喜歡這三套漫畫,並不是因為漫畫中的角色很可愛、得意、卡娃兒(雖然我得承認,叮噹和史諾比設計都很討好),而是喜歡漫畫中的故事,這三個故事,如今想來,都有其主調,《叮噹》是小孩期望科學可以改變命運,《花生漫畫》是小鎮小孩以童眼看待周遭的事物,《丁丁》就是記者為正義而作出一次又一次的冒險。因此,這三套漫畫的人物角色皆性格鮮明,大雄愛偷懶、叮噹經常好心做壞事、查理布朗是一事無力的老好人,露西專愛欺負人,丁丁愛路見不平……這跟同期大受歡迎的Hello Kitty、米老鼠等人氣角色不同,Hello Kitty顯然是以產品先行,動畫是很後期的事,而我也懷疑,有多少人是因為動畫而喜歡Hello Kitty的,至於米老鼠,當然有動畫,但大多沒有連貫性,米老鼠在不同作品中,往往扮演不同角色,有不少的故事和遭遇,因此,無論Hello Kitty或米老鼠,其實都是沒有性格的(迪迪尼動畫中,較有性格的就只有衰衰格格的唐老鴨),大家想起他們,可能只想起「友善」,唔……大家想一下,好像所有沒有性格的卡通角色,唯一性格就是友善……
我喜歡《叮噹》,就是喜歡漫畫中的世界。
好了,當我長大了,叮噹變成了多啦A夢,我突然發現,這些陪我長大的動漫角色,開始變得商業化,初時我是很喜歡的,到日本旅行,總愛收集各地的限定多啦A夢電話繩,大約七、八年前,荃灣廣場舉行多啦A夢展,我幾十歲人也專程前往拍照,台灣小人國變成多啦A夢樂園,我也有去參觀。
轉捩點大概是2012年在香港舉行的「多啦A夢誕生前一百年祭」,這項活動肯肯定是空前成功的,甚至成功到「輸出」到其他亞洲地方,包括多啦A夢的誕生地日本。然而,就在這時起,多啦A夢(還有各式各樣的動漫角色),開始變成商場那些「極具視野」的管理層的獵物了,他們知道,這些大人細路都喜歡的動漫角色可以成功吸引人流,還可以順便銷售紀念品,是商場的金礦。於是,多啦A夢、史諾比(已沒有記得《花生漫畫》了)、忍者小靈精,小飛俠阿童木、超級無敵掌門狗,所有受歡迎的動漫角色都走不出他們的五指關。更何況,還不止商場,快餐店、便利店,都開始「利用」這些動漫角色來促銷。
商場化、商品化或許不是大問題,但問題是這些展覽和紀念品,往往流於打卡化,只要求展品或產品造型可愛吸睛,方便大家Selfie放上網晒命!至於角色背後的故事,已經被淘空了!我相信今天不少喜歡多啦A夢或史諾比的朋友,其實未必喜歡這兩套漫畫(後者相信更明顯)。如此一來,喜歡多啦A夢,跟喜歡Hello Kitty或鬆弛熊已經沒有分別。
與此同時,看看日本,我不敢說日本人沒有把多啦A夢商場化或商品化,但人家顯然有心思得多,例如不少港人前往藤子‧F‧不二雄博物館,當然是衝着多啦A夢而來,但館方並沒有本末倒置,一味強調多啦A夢而冷落了藤子‧F‧不二雄的其他作品,館內也有不少打卡位,亦有不少商品出售,但博物館的主要部分,都是展出藤子‧F‧不二雄的作品或手稿,而且不准拍照,就是想大家好好地欣賞並了解藤子‧F‧不二雄的作品。到了近期,在東京六本木Hills的森美術館舉行的「THE 哆啦A夢展TOKYO 2017」,更邀請多位名家對多啦A夢進行「二次創作」,這些藝術家不少都大有來頭,包括村上隆、蜷川實花、福田美蘭等,可見日本人並不想停留在「靠多啦A夢來呃Like」,而是嘗試為多啦A夢注入新生命。
一邊是不斷食老本,一邊是繼續發掘創作的可能性,香港要發展創意產業?別說笑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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